与王石面对面
田同生
2003/08/08
那是一座建于1902年的法国水兵军营，现在改建为一家酒吧，名字叫做重庆香榭里1902，就在南滨路末端，和朝天门码头隔江相望。2003年7月19日晚，在这里，我，还有他们，与王石面对面，聊天。
"小处看万科的作者"
本来凑到王石旁边是为了和他合个影，没想到却是大家一起聊天。
合影的念头是看到全忠手上的数码相机时产生的。恰好那个时刻王石旁边的扶手椅子都是空的，王石正操着一只多普达的手机在讲电话，手机很巨，占满了他的右手。他身穿一件圆领的白色短袖T恤，上面印有万科的广告，还有一件灰色的短袖衬衫放在椅子背上。讲完电话后，王石爽快地答应了合影的事，并请全忠和不远处的乔远生一齐坐过来聊天。全忠帮我们连着拍了两次，一次用闪光灯，一次没有用。
"王总现在拍的照片也是越来越好了。"落座后，我向王石送上一句恭维话。
"你看到的是好的，拍得不好的你没看到。"对这句恭维，王石不太领情。
"王总，你办公室有一张你穿休闲装，郁亮、莫军和肖莉他们都穿西服的合影，那是我去年7月采访时拍的。"
"嗯，有那么一张，但是和你没对上号。"显然，王石有些一头雾水。
因为在聊天之前吃晚饭的时候，我和全忠、乔远生三个人曾端着酒到王石的那一桌上和他碰过杯。全忠介绍说："这是田同生，经常在你坛子里跟你的帖子。"王石听了之后举起杯来笑着说："人家说有吹捧之嫌。"
看来，在王石的脑子里，对坛子里的"田老师"印象还是很深的，但是，和采访过他的《IT经理世界》记者之间没有建立起联系，这些信息都是座座孤岛。
收拾好数码相机的全忠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忙补充说："老田写过一个系列的'小处看万科'。"
坐在王石另外一边的吴亚军顺势插了一句："我觉得有两篇写万科的文章不错，一篇是冯仑写的'学习万科好榜样'，还有一篇就是'小处看万科'，我都把它们贴到我们的网站上。"吴亚军是重庆龙湖房地产的总经理，多年前就和王石相识。
似乎王石也回忆起了那次采访，他说："《IT经理世界》的那次采访是不错的，挖掘出来一些东西。"
前一天下午，在万豪酒店总台登记时遇到了张海，我是在去年7月到万科采访时认识他的，当时他在万科集团担任规划设计部总经理，如今被外派到成都万科做总经理。在那次采访中，"流程和标准"是这位操着纯正普通话的男中音谈话中说得最多的词。在我拍的那张照片中，他也是其中的人物之一，身着深色的西服站在王石的身后。
"这是'小处看万科'的作者。"他向身边的同事介绍我时这样说。
"王石经常自己打自己耳光"
吴亚军在1997年的时候曾经去过深圳万科，虚心地向王石讨教过房地产的门门道道。内地的房地产公司到深圳向万科学习的有很多，王石也因此将很多精力放到了接待这些内地来客身上。后来，万科内部有人给王石提意见，说从内地来参观万科的都是些小公司，对万科也没什么大的价值，王石将时间和精力搭在这上面有些不值得。
但是，王石却不这么想，王石认为人家千里迢迢地到深圳来向你学习，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万科自己犯过很多错误，总结过很多经验，凡是来学习的公司，万科要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犯过的错误以及纠正错误的过程，统统告诉他们，以引起他们的关注，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减少损失。
记得去年采访王石的时候他就曾说过："总结万科自己所走过的路，形成犯过的错误以及纠正错误的案例供人们浏览，可能要比万科向社会提供的房地产产品更有价值。"
"别人都是遮着盖着，王石就会将自己犯过的错误告诉我们，让我们不要再犯，王石经常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吴亚军对当年去深圳向王石讨教的过程记忆犹新。
"我打自己耳光？"王石不认可吴亚军的这种比喻，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王石又抡起自己的右手左右开弓，做打自己耳光状，嘴里还念叨着："我不是人，我该死；我不是人，我该死。"
王石的这一动作也引得吴亚军、全忠、乔远生和我大笑不止。
受央视节目的影响，王石给人的形象往往是正襟危坐、侃侃而谈。而此刻我们看到的则是，眯着小眼睛大笑，伴着挥舞动作的王石。
和刚刚攀登完珠峰回来的时候相比，王石说他的体重已经长回来8公斤，脸也显得没有那么黑了，光头已经长得约有半寸多长，近距离观察会看到有一些白发夹杂在其中，当然，还是黑色的占到大多数。
"房地产要比其他的行业做得好，同行之间有很多交流，中城房网就是供大家交流的。家电行业就不行，长虹的老板都不和海尔的老板来往。"对于同行是冤家的说法，王石不屑一顾。
"亚军来的时候和我说，她们要做最好的，当着她们的面我没表态，不愿意打击她们的积极性，但事后我心里嘀咕过，做好就不错了，还想做成最好的，行吗？"如今，当着吴亚军的面，王石袒露出当时的想法。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王石还朝着吴亚军拌了个鬼脸。
"不过，亚军做到了，在重庆，龙湖不是最大的，但肯定是最好的。"平时难得夸人的王石，此刻嘴里象是吃过了糖。
19日上午，在丝丝细雨中我们参观了龙湖的一个别墅项目--香樟林，王石、冯仑、胡葆森他们去和重庆市政府的领导会晤去了，两部丰田考斯特中巴载着我们余下的一行人，吴亚军在车上做向导。共计208座别墅，都是依坡地而建，景观是贝尔高林做的，别墅的设计与杭州的著名别墅桃花源是同样一位设计师，来自加拿大。
雨中的香樟林别墅，就像是挂在那里的一幅幅油画。
难怪，王石这么夸吴亚军，说她做的项目是最好的。
"欧洲得去个十来八趟的"
"做房地产一定要见多识广才行，亚军你要多出去走，欧洲去过了吗？"在夸奖的同时，王石又向吴亚军提出了新的要求，当然也是在将话题转向自己见多识广的强项上面，这就是王石。
出身于部队家庭，从小就见多识广的王石，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他在上小学之前就换过很多地方，广东、广西、湖南、北京、河南等地都留足过。在"王石与张天师"的那篇文章中，全忠说有个看相的给王石看过相，王石一生没有大钱，是个四处奔波的命。
在王石看来，奔波本身就是一种学习，一种比读书更重要的学习。
"去过一次，不太喜欢法国，但是喜欢意大利。"吴亚军回答说。
"法国的时装很好，意大利也不错，意大利有一个地方非常值得去，但是一般人都没去过，你们知道是那里吗？"王石故意卖了个关子，用一个问句来勾起我们往下听的欲望。
"其实，我一说出来，你们都会说应该去。"当吊起我们的胃口之后，王石便将答案甩出来，"那个地方就是庞贝。"
"在那里，你会看到很多人体遗型，有一个母亲正在伸出手去揽自己的孩子，很多人的动作都是正在进行中的动作，样子很痛苦，突然，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统统定格在那里。"说完，王石又开始发问了，"猜猜看，那些人型是怎么形成的？"
"火山爆发之后，岩浆将那些人淹没了形成的。"去过意大利，但是，显然没去过庞贝的吴亚军说。
"岩浆那么高的温度，将人体都统统烧化了，那里还能形成人形。"王石不认可这种回答。
"火山爆发时发出的气体将那里的人窒息，最后形成了那种人型。"坐在一旁的乔远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乔曾经在万科旗下的国企公司服务多年，当年万科在上海打造城市花园时就参与其中做策划，"明天你将住在那里"的那句响彻上海滩的广告语就出自他的笔下，如今他在做房地产品牌顾问服务，在《21世纪经济报道》、《经济观察报》写作专栏，近期有本新书《首席营销官的忠告》将面世。
"庞贝被火山灰掩埋将近两千年，人早就腐烂了，人型怎么能够留下来呢？"乔远生的回答也没有抓住要害，王石只有自己给出结果，"火山灰冷却凝固的时候在人体的外面形成了一个硬壳，硬壳就像一个铸造用的阴模，人体腐烂了，但是外壳还在，后来，人们把石膏注入到壳内，就形成了那种活生生的人型。"
王石在余秋雨的《行者无疆》中读到过关于庞贝古城的描述，但他说："你只有自己去了之后，印象才深刻。"对于余秋雨的《千年一叹》、《行者无疆》、《文化苦旅》等书，王石都读过，和余秋雨也是熟人，他称余秋雨为大文人，而不是大文豪，尽管社会上对余秋雨有着种种说法，但王石认为余秋雨有两点还是做得不错，一是走出书斋游历那么多地方，二是和电视传媒进行合作。
"还有，巴黎公社社员墙，你去了巴黎也是找不到的，我有个朋友去法国都两年多了，而且还有巴黎公社情节，他也没找到那个地方。我们是在一座公墓中非常偏僻的角落里找到那个公社社员墙的，旁边的牌子上写着'感谢上帝，让巴黎市民避免了一次灾难。'"王石感慨地说。
"柏林大学你们肯定听说过，很多名人都是那里毕业，例如黑格尔，但是你去柏林却找不到柏林大学，原因是它后来改名了，叫洪堡大学。"谈过意大利和法国，王石又将话题转向德国，"我在那里买了一顶帽子和一件T恤，后来我穿着这件T恤对人们说，这是柏林大学的，你们拼一拼看看上面写着什么，结果没有人能拼出来，T恤上面没有柏林那两个字，上面是洪堡。如果你不去，怎么能知道？欧洲是要去个十来八趟才行。"
"王总现在共收藏了多少顶帽子了。"在去年的博鳌地产论坛上，王石曾说起他喜欢收藏帽子，所以我提了这个问题。
"没算过，大概有100多个吧。"王石的回答有点轻描淡写。
"哇塞，王总真是要开帽子工厂了。"曾经是《万科周刊》主编，现在是成全企划总经理的全忠称赞道。
"晋商是贩盐起家的"
谈到大文人余秋雨，又知道我、全忠、乔远生都是山西人，王石就将话题转向秋雨先生那篇著名的文化散文"抱愧山西"。
虽然读过"抱愧山西"已经很久了，除了对秋雨先生的那句"我在山西境内旅行的时候，一直抱着一种惭愧的心情。"的开篇语一直记忆犹新外，还依稀记得"走西口"的那些歌词一直贯穿文章的始终，此外还记得我的一位熟人同时也是邻居的剧作家华而实曾在文中出现。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的时候，华而实曾就同一题材创作过三种表现形式不同的作品，一是电影"知音"；二是话剧"蔡锷与小凤仙"；三是京剧"剑胆琴心"。
"你们都看过'抱愧山西'，文章确实写得很好看，流传也广，但是关于晋商起家的观点却不对，在误导读者。"王石对"抱愧山西"有不同的看法，"文章把山西人走出口外，到内蒙、外蒙以至更远的地方进行贸易当成重要的起源，其实错了。"
"明朝政府为了防止敌人入侵边境，当时在山西大同一带驻扎了30万重兵，为了解决30万大军的粮饷问题，政府想出了一个办法，你将粮食送到部队，但是我没有钱给你，可是我能给你贩盐的指标，即'盐引'，让你贩盐获利，盐是国家专卖，老百姓是不能插手的。你有了指标，贩盐就合法了。由于山西人离军队很近，所以他们有条件做军队的生意，晋商是靠和军队做生意起家的，绝不是什么走西口。"王石的观点和余秋雨显然大相径庭。
余秋雨在"抱愧山西"中是这样写的："他们不甘受苦，却又毫无政治欲望；他们感觉到了拥挤，却又不愿意倾轧乡亲同胞；他们不相信不劳而获，却又不愿意将一生的汗水都向一块狭小的泥土上灌浇。他们把迷惘的目光投向家乡之外的辽阔天空，试图用一个男子汉的强韧筋骨走出另外一条摆脱贫困的大道。他们几乎都没有多少文化，却向中国古代和现代的人生哲学和历史观念，提供了不能忽视的材料。他们首先选择的，正是'走西口'。口外，为数不小的驻防军队需要粮秣，大片的土地需要有人耕种；耕种者、军人和蒙古游牧部落需要大量的生活用品，期待着一支民间贸易队伍；塞北的毛皮、呢绒原料是内地贵胄之家的必需品，为商贩们留出了很多机会；商事往返的频繁又呼唤着大量旅舍、客店、饭庄的出现……总而言之，只要敢于走出去悉心寻求、刻苦努力，口外确实能创造出一块生气勃勃的生命空间。从清代前期开始，山西农民'走西口'的队伍越来越大，于是我们在本文开头提到过的那首民歌也就响起在许多村口、路边。"
"在我的脑子里，晋商是和走西口联系在一起的，王总的这种观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曾经在山西财大做过副教授的乔远生显得有些汗颜。
"这不是我考证出来的，我也是从一些公开出版的书里看到的。盐是产自南方，所以山西商人就来到江浙一带来贩盐，不产盐地方的人有权贩盐，而产盐地方的人却不能做这个生意，南方的生意人对此有些愤愤不平。钱赚多了，一些山西商人嫌贩盐太麻烦，干脆就把盐引卖给产盐地的商人。后来，南方的商人开始向政府活动，说你看他们山西人，他们即不产盐，又不贩盐，只是卖'盐引'从中牟利，这是不公平的，后来政府开始允许南方人贩盐了。"王石有声有色的讲述了晋商起家的故事。
"余秋雨的书中谈过很多德国的哲学家，但是有一个人却一直没有谈起过，那个人就是'海德格尔'，是遗漏了吗？我想不会，一个细节可能会遗漏，但是遗漏一个著名哲学家的错误是不可能发生在余秋雨身上的，那会是什么原因呢？"王石又开始吊我们的胃口了。
"我只是推测，不是考证，可能是由于'海德格尔'在德国纳粹时期加入过纳粹党，有些污点，而余秋雨本人在文革的时候加入过'四人帮'的写作班子，也有一些暧昧的事情。所以，谈海德格尔时会映射到余秋雨，因此，余秋雨就干脆不谈海德格尔。"王石很欣赏自己的这种推测。
"听说文革时余秋雨在'学习与批判'杂志。"对于"学习与批判"我还是有印象的，但对其中的内容已经没有丝毫的记忆了。
"余秋雨他们那个写作班子的笔名叫石一歌。"说这话的全忠，有点凤凰卫视主持人梁文道的味道，前不久他也曾在深视一个节目中试镜，据说效果不错。
"我曾经向余秋雨谈过我的推测，但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是做电视节目的时候我提出这个问题，那不是让人难堪吗？是在一次同桌吃饭时，一种很轻松的环境下我说出了我的这种推测，余秋雨笑了，说不是这样，他说他会专门写一篇'海德格尔'的文章。哈哈。"说完之后，王石大笑起来。
"计算口径得一样"
在上午的会上，天津顺驰董事长孙宏斌的发言被冯仑称之为"极具震撼力"。
孙宏斌曾当选2002年住交会的"十大风云人物"。同样当选"十大风云人物"的王石由于在国外有商务活动，没有到场，大奖还是由别人代领的。本来是要在品牌论坛上亮相的乔远生也由于一个突发事件，取消了演讲。我记得那个品牌论坛是由全忠主持的。
"极具震撼力"的评价不是来自孙宏斌那《战略与战略执行》的主题发言，而是来自他那突飞猛进的宏伟蓝图，孙宏斌说："我们的目标是超过在座的各位，包括万科王总，达到50个亿。"
和王石聊天时自然也就谈及到这个话题。
"大不是目的，不要一味地去追求大，大是为了什么呢？你品质跟不上，管理跟不上，最后，还会退回来的。一退回来，就会有损失，那你不是大而无当吗。"对于中国企业家追求做大，王石有自己的看法。
翻开采访纪录，看到王石曾说过的一段话："中国的企业有一种做'大'的情节，为什么韦尔奇在中国这么热呢？因为每一个企业都向做大，进入全球500强。'大'不是核心竞争力。按照那种想法，如果我不卖掉万佳的话，可能现在我们就会达到100个亿。在中国，企业'大'了，行政级别就高，社会地位就高，某些企业一味去做大，除了能够满足某些官员的喜好，又有什么意义？拼命的滚动，一旦资金的链条发生断裂，马上就会出现问题。"
"我不怕别人超过万科，要比较，首先大家的计算口径要一致，你说的50个亿是指什么？是开发量50个亿，还是销售合同50个亿，还是回款50个亿，这个必须搞清楚。任志强说他要做100亿，后来潘石屹也说做20个亿，口径不统一，是没有办法比较的。"王石不止一次面对来自业界的挑战了，因而他十分强调大家到底是比什么。
"好像合生创展超过了万科？"曾写过合生创展的全忠说道。
"没有，合生创展没有超过万科。"王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四季花城是近年来万科一个很重要的主流产品，最近刚刚拿下龙岗坂雪岗地块是不是用于打造一个超过花城的产品，以保证业务的高增长。"我向王石抛出一个试探性的问题。
"那里有那么多新概念，现在万科更加注重的是在品质上下功夫，在那些细微的地方把它做透、做好，而不是去追求做'大'。"王石说道。
"航海是个只能做不能说的事"
央视的记者问刚刚登顶珠峰的王石："你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航海。"王石回答的铿锵有力。
本来很多人对于一个企业家去攀登雪山都难以接受，还有人认为这是一种炒做，随着王石成功登顶珠峰成为事实，所以不接受也得接受。现在可好，刚刚接受你的登山，你又玩出来航海的新花样，你、你、你……
一时间，王石要去航海又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作为一个IT背景的资深记者，早就知道IT圈里的SAP和ORACLE公司的老板都喜欢并投身于航海这项运动，一个中国的企业家要去航海则是一件业界闻所未闻的新奇事。为了不使王石航海的关注者们孤陋寡闻，我在王石的坛子上发表了一个系列的《掀起风帆的CEO》，坛子里有人说这是在给王石航海热身。
现在面对王石当然要提起航海的事情。
"注意到王总从珠峰回来之后去了一趟澳洲，还乘帆船到海上去钓鱼，是不是和接下来的航海有关。"我想从王石的口中得到一些独家的线索。
"哈哈，记者就是这样，太能联想了，航海是个只能做不能说的事，要不然，别人又会说你在炒作了。"善于对付媒体的王石在打太极拳。
"不过，近来水上运动要多一些。听说我要航海了，很多地方在接待我的时候就会安排一些水上的项目，赛艇、皮划艇、帆船帆板什么都有。他们以为只要是水上的东西那一定是和航海有关。人家那么热情，又已经安排了，那这么办呢？只能上了。"王石有点苦笑地说。
"航海是个团队项目，你比如Oracle的拉里·埃里森那条'Sayonara'号，就有17名船员，王总航海的团队是…"我仍然不死心，又换了个角度问。
"看看，又开始联想了吧，我不一定要弄那么大一条船，也不需要17个人，说不定我买一条小船一个人玩呢。对不对，那种可能都有。"王石将口风把得死死的。
尽管碰了个软钉子，我还是认为澳洲将是王石实现航海梦想的重要里程碑，除了澳洲是全球顶级的帆船国家这个理由之外，另外的理由是，老王的朋友黄铁鹰在澳洲，老王的女儿鹿鹿也在澳洲，如果一个地方即能学习航海，又能常会会朋友，同时还能陪陪女儿，何乐而不为呢？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一个联想而已。
"减速坡你过了吗？"
"你是开车去的吗？"听说我不久前去过水晶城，王石转过身子问道。
水晶城位于天津市梅江南，占地近700多亩，在万科做项目之前，是天津市玻璃厂。记得周刊记者彭涛说，"水晶城最终呈现的形态是：历史的、文化的、厚重的、城市的。"
"打的去的。"尽管是回答了，但不明白王总为何这么问。
"有没有过个减速坡？"
"有。"
延续五大道神韵啦，在"保留"上面做功夫啦，什么问题不好问，偏要问这么一个问题，实在是出乎意料。
"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吗？"
"有一个像滑水板模样的花池把路隔成了上下道。"
"没感到车过那个减速坡时很柔和吗？"
"没有留意。"
"当你坐车过普通的减速坡的时候，你会觉得嘎登一下，水晶城的不会这样，你会觉得很缓，很柔和。"王石说道，"当然，成本也比普通的高很多倍，不过，明年我们就能够工业化生产了，那时成本就会极大的降低。"
"那个钟楼不错，听说是在原来水塔上重做的，还保留了原来的铁轨、枕木和厂区大门，挺有工业味道的。"我说。
"有的地方做得不错，你比如保留了原来两片老树，但有的地方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那些矮墙是不是能处理成钝角，而不是现在的锐角，要考虑老人在做户外活动会不会因为被墙角碰伤；再比如，还要考虑铁轨上面的那个机械会不会伤着玩耍中的孩子。"王石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去德国看看就知道了，将来的竞争就是要看你对细微之处的处理是不是到位，我批评他们做规划的时候还是不够细致，你把烟囱规划在人家的别墅背后，当然人家不干了，你要进行适当的处理。"
作者供稿 CTI论坛编辑